WATV-5 纪录片




WATV-5 一名昆仑战役 中国远征军战士的故事

   原创/ 陈晓红XiaohongChen(笔名Hongmi / 橙子)22/06/2020 于美国 一个偶然,我翻开了篇时隔21 年之久的旧稿件,醒目的标题《我的婆家公公》显然早已过时。但我还是反复看了几遍,每看一遍都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每看一遍仍有泪崩的感觉。我为什么就一直没有发布出去呢?仔细回忆有两种。记得这篇稿件完稿后,我正在北京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上班,当时请公司经理帮我看一下,最主要是想得到他的认可和支持。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接过稿一分钟都不到就将其往桌子旁一甩,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学点儒家文化吧……顿时,我感觉到脖子发热,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通红!儒家文化倒底是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当时我真的没有勇气敢反击,因为我刚到北京上班,而且他是我的上司。后来我离婚了,这事也就搁下来了。但我总是舍不得把稿弃下,几次搬家都带上了它。重温这篇稿件,我个人认为文章的主人公的故事,彰显着儒家文化“仁义礼智信”的思想和道德修养!故事真实还原了那段悲惨的历史以及他用一生的普实效忠国家和事业!他用毕生精力献给了每个工作岗位,不求名不为利,走完了他平凡而光荣的一生,享年91 岁。 (陈汉南青少年时期) 早在1998 年就完稿的一篇《我的婆家公公》,纪录着一位中国远征军战士的一生里程,却迟迟没有发出。值至今日父亲节之际,重新整理出稿,献给一生普实而光荣的陈汉南先生,以此怀念。 第一次见到我的前婆家公公是一九八一年冬的一天,鹅毛大雪覆盖着整个长沙城。哥哥陈湘林和妹妹陈玲从火车站接着我们,便直奔湖南省附二医院去看生病住院的父亲。由于当时我和前夫还是婚恋关系,第一次见公公有点紧张。去到102 病房,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且笑容可掬的大伯欠身向我们打招呼: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好冷”。尔后便开始不停地从床头柜里拿吃的东西往我身边堆。并不停地问长问短,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病人。他就是后来成为我的前夫婆家公公~ 陈汉南。说来也巧,公公的名字和我父亲陈楚南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妹妹陈晓玲与我的名字也只有一字之差。也许是这个缘故,使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一下子把我们的谈话距离拉近,也打消了我的“丑媳妇怕见公婆的”胆怯,必经那是我第一次进省城。在后来的日子里,只要一回家,公公就喜欢与我聊天。不知是人老话多,还是难以忘怀的事太多,公公总是与家人忆当年,一篇又一篇的说,反反复复地说,以至于我都能背下来,当时我就想着用文字记录下来,每次他在讲,我就用小纸条记录一下。我将他最难忘最敬佩的故事,用笔墨留住。幸好那时候留下一笔,必经好记心不如烂笔头。              苦难的童年 陈汉南先生1922年出身于湖南省湘潭县乌石乡板塘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里。家中有八男三女共十一子妹,他排行老三。陈先生说: 自幼我娘给我看了一个“八字”,说我“头带将军剑”,在家不得安宁”。因此,本来就很难维持的家境,不得不使母亲忍心地将才只有11 岁的我送往湘乡县福海楼做童工。在那时候我人和水桶一样高,可每天除了要挑40 多担水外,还要洗碗、扫地、抹桌子,楼内杂活几乎全都包了。记得一九三五年的年三十那天,也就是中国农历年过年的那一天,我早早地把水缸水挑满,心想早点回家过年,没想到等我把水挑满 缸后,老板要我下乡去收平时来店吃饭的“赊账”,出发时已是中午时分了。连续几天的雨雪天气,此时又刮起了大风,大雪纷纷而落。一路上,我走两步滑后一步,直至下午4 点多才找到台山的第一家债主。这位债玄横蛮不讲理,我只好往地霸村的第二家赶。要去的这个地方,大都是高山陡岭,路更难走。当我摔摔颠颠到达那里时,主家连门都不让进。我好说歹说他都不理,结果还是分文没收到。怎么办?我很着急也 恐惧,我只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下家子。从地霸村到石洞村,要经过一段林荫并荗的大山,听大人们说,那里是老虎窝,常有人被老虎叼走。白天出入都会心惊胆颤,何况这时候天早已黑了,我心里很害怕,只好从路边折断一根树枝杆,绕道二十几里路。一路走着,我背脊骨上的冷汗直冒,北风一吹,真是刺骨的痛。几次吓晕滚到圹底下,又几次爬起来硬着头皮摸着往前走。你可知道,到达村口时,巳是晚上11 点多了,冷不防几条狗一齐窜出来一齐围上我直叫,来势凶猛,眼看将被狗撕咬,我横冲直撞拼命的一路“撕杀”,终于到了主人家门口。这家主人到是好人,看见我祼露的小腿在流血,赶忙扯块布给我包扎。当我说明来意后,他很抱歉的说: 我们这里的风俗,大年三十过午时,财不外出。并说来年过初十五后他自行送去店里。无奈之下我只好两手空空返回。临走时这位东家给了我一根粗棍子打狗,我无法再说什么,只好摇摇愰愰往回赶。回家需要经过一条河,到达这里已是清晨五六点的样子,划子(船)在对岸沉沉的睡着,我只觉得全身冷得直发抖,牙齿磨得咯咯地叫,肚子更是咕噜咕噜地直响,真是饥寒交迫到了极点。此时此刻,时不时的鞭炮声告诉我: 过年了!从而唤起了我 童年过年的遐想:我能像老板娘的孩子一样,点鞭炮朝天放,好想好想哦。也幻想着能坐在堂屋中的桌子边烤着火,大口大口地啃“鸡把子(鸡腿),想着想着,口水不竟真的流到了嘴角边,瞬间,变得冰凉冰凉的……好不容易熬到大天亮,来了一条划子(小船),周围没有别人,我只好自己划。当船划到对岸时,已溜下了好远好远,早已不是那个“对岸”了。大年初一,当我回到店主的这条街,迎接我的又是一群狗。“接的接,送的送”,把我拥到弓老板屋门前,好在我手中有那条“宝棍”,才未再被咬伤。老板见我两手空空,便一顿臭骂,不准我进屋去,又要我赶快去另一个地方去他岳母娘家,我不得不跌跌撞撞又上路。当老娭姆(奶奶)见到我一身稀烂,满身是泥是血,便问我怎么一回事,我吞吞吐吐地将经过告诉了老娭姆(奶奶),便一头栽倒在堂屋里。当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见老娭姆(奶奶)在落泪,那是我最感动的时刻,我一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慈祥的娭姆那个样子……公公每每讲起这段往事便老泪纵横,呜咽得像个孩子。这时,我也成了一个泪人。他还常常回忆道: 有一次,累了一天的我,晚上11 点多了我在灶炉边打瞌睡,老板一声吼叫,把我惊醒,我本能的起身就跑,没想到一下碰倒了一个烧水壶,老板看我打烂了壶罐,摸起一根柴棍就朝我扑来,将我打困在刚打破的开水地上,幸亏邻居闻声赶来,将我抱起。第二天,老板没人挑水做事,说我想躲懒,欲将我从床上拖起来,我哽咽着捞起裤子,将烫得起泡的红大腿露出…… 我爹几天后闻讯赶来,父子俩抱头痛哭,我死死的抓住爹的衣角不放,请求带我回家。我说我会看牛,我会捞柴,我甚至扯谎说我会耕田。我说我什么都会干,不会白吃家里的饭…我就是想回家。 我爹终于答应我,背着我回家了。一路上我紧贴在父亲的背上,泣不成声的抽泣,感觉是那么温暖……从此,我父亲说啥也不让我娘再送我出去打童工。并向我娘要了一担舍不得给我的水桶,到镇上挑水卖。有时候去山上捡“重菌”拿到镇上去卖。总之我非常的勤奋,将换回来的每一个铜板(钱)  一五一十的交给我娘。我也常常跟在父亲的屁股后面学犁田。久而久之,我娘见我又懂事又能干,也终末舍得再送我出去做童工。我真的真的深深地感激我的父亲将我带回家。                       残酷战争一幕幕  死里逃生一幕幕 公公陈先生每每回忆战争的那一段,总是显得无比的愤慨,情绪总是无法控制。1937 年卢沟桥“七•七”事变时,家乡抽“壮丁”(去当兵),因哥哥不在家,加之我娘对我的“八字”迷信俗故,就让我去顶上。那时候我才十五岁,人还没有枪杆高。一九三九年“昆仑战役”,使我第一次目睹了日本鬼子残杀我同胞的惨景。那是我第二次上昆仑山,当时,临时伤员帐蓬就搭在田埂边,四百多名伤员在这里边治疗边等车往后方去。不料被日军突围,没来得及转移,结果就让日本鬼子用汽油点燃稻草将帐蓬烧了。当我们赶到时,只见黒压压的一片,满田埂爬着伤员,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脚,活着的人大都毁容得不像人样,真是惨不忍睹。后来,我们车子一路行驶过的地方,到处可见城墙上、树枝上挂满人头和尸首。广西一带甘庶多,更可恶的是日军强奸良家妇女后,用甘蔗插入妇女的阴道。还有用绳子将活人吊在树上,下面烧火将人活活烧死…… (图片:来自百度百科) 一九四0年,全国成立“远征兵团”,我被分配在第五运输“补救队”。往往一车上去(前线)十天半个月才下来(指后方)。一九四一年,日本攻进南洋,海岸被封锁,许多物质需从缅甸转运,在那里经常有我哨兵和司机被暗杀。直到有一次,一个南洋姓罗的华侨,因沿途都有他的公司,那次他路过“羊毛顶”县城去清帐,突然叫警报,在混乱中有人将他捆绑,并要他拿出五万罗币。为了求生,他不得不从。后来据这位华侨说: 捆绑他的是群小和尚。中国驻军根据线索,包围了“庚堂”,抓获了小和尚。据交待,他们是受庚堂“当家师”指使。而当家师则是当年日本派遣的大学生,到仰光已有三十余年了,专门在仰光从事各种特务活动,这才真向大白。一九四二年,基地离梅茂离曼德勒纳九十公里的地方,我接到命令负责几名伤员的看护转移任务。我速将他们转移到指定的野战军医院(美国人办的)。到了下午四点多,又接到指示,要火速撒离此地,不然就出不去了。我因听不懂英语,只好在两千多病号床上翻开被子一个个的寻找。最后找到了,但有个伤员不肯走,我硬是将他背出来,连夜出发。当我们离开不远,只听到炮声聚起,医院被炸毁了…… (图片:来自百度百科/爱历史)…